2009年1月24日 星期六

走過歧路

來了一波寒流,把氣溫壓得很低,幸好紛飛的微雨已經停歇。昨天夜裡外出,城看起來確實空了,寂寥的街道因而顯得冷靜。這幾天又忙又累,連動身的欲念都被抽光了,尤其害怕孤伶伶置身洶湧的人潮與大批陌生人一道行路,你只能被推擠著往前,被迫失去自身的步調。幸而晚一點要搭同事的便車回台中,雖不難想見高速公路上的車潮,但至少得以免去和陌路人的摩擦。

足足三個月未返家,這趟回返,其實也很快就要再上來了。昨晚和學長聊起,提到我已經不若從前渴望長假,反而是寄居在綿密的工作中,才感覺到生活的脈動。大抵是過去半年渾渾噩噩停擺太久了,方特別意識到就此階段而言,前行是刻不容緩之事。

一直想寫點什麼作為2008年的註腳,並在書寫中整頓、收復遺失的信仰,偏偏就是缺乏一段完整而寧靜的時光。過去一年,穿越了隱形的邊界,從校園到工作場域。在職場上的這半年並沒有使我加速社會化,反而讓我因為過度脆弱而失去所有的防備。極端低潮的那陣子,我荒廢了許多眼淚。一直要到逐漸雨過天晴之後,我才比較能夠冷靜地自我反省,檢視為何自己會這樣不適應、這樣渴望逃跑、這樣悲傷難堪。

只能說這一路以來,我都太順遂了,我奮力並小心翼翼地維護自己的理想及夢,盡量不出岔子。即使大學就讀的校系非我所願,我也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思引渡到其他物事與人際上,經過長久的試探,倒也找到新出口。原以為研究所畢業之後能有一個美好的開端,孰料,實質工作事項與原先預期的有很大的落差,於是我就徹底地擱淺了。

不曉得是不是太缺乏安全感的緣故,我總希望盡可能降低埋伏在遠方的變數,我渴望一個具有計畫性、前瞻性的未來,心底有了企盼,才感到安穩,才能在這個基礎之上,去追求更廣大的自由。因著這層考量,某種程度而言,也就相對限縮自己的彈性及尺度。更重要的或許是,我向來對於自我過於苛求,且抱持高度期待,以致無法眼見自己坐困愁城,躊躇不前。

作為一個想太多的人,也許表面上不動聲色,但內裡卻是已經橫渡重重曲折,獨自跋涉,歷經了一場大規模的遷徙。那些祕密且絕對的變遷也只有自己曉得。



*2006、2007年的年初札記:

風和日麗的星期天早晨

我們都到了另一個島



I Found a Reason / Cat Pow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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